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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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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玖的新主子叫丘以南,是個擅長鉆營的商人。

靈雲公子是世間最大的商人,在沒有更大的利益時,他顯得一毛不拔,毫無人情味。

對他們這些想要跟著對方喝湯賺錢的人來說,太難攻克了。

所以當靈雲公子成婚之後,大家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他的新婚妻子身上。

靈雲公子的蹤跡他們追蹤不到,但這位夫人住在城中,成日在外頭晃悠,他們想要打聽消息還是很簡單的。

“夫人生活之奢華,唯有傳聞中碎焰帝君的綺羅夫人才能比肩,實在是令人艷羨。”

這直接讓他們這些人得到消息的人斷定:肯花這麽多錢,絕對是真愛。

溫念偏頭瞄站在身邊的某人,說:“不,還是她過得更豪奢,登基前頓頓都是仙品靈草神獸血肉,登基後連天下都玩沒了。”

第一次到別人家做客連座位都沒有的某人:“是是,夫人如今已經很節儉了。”

他想起被雷劈沒了的司塵遺產,又是一陣心痛。

至少碎焰帝君死的時候,他撈了不少,到司塵的時候,不僅沒有拿到好處,還被捅了一劍。

為了他的財產,他還是禮貌點兒吧。

“呃……”丘以南一時被哽住,但商人的圓滑讓他把話題繼續下去,“帝君夫妻伉儷多年,夫人尚在新婚,焉知沒有超過她的一天?”

“一般來說,新婚才是感情最好的時候。”溫念涼涼地說。

靈雲公子:“婚禮上才認識,婚後日漸生情的也不少。”

丘以南目光掃過他,沒有對他臉上的面具感到奇怪。

玉郎的名聲他也是知道的,多少有些邪門,看不到臉才好。

就是沒想到他會對這位新主子這麽死心塌地,時刻緊張她,擔心她和自己夫君和好,還故意這樣試探。

溫念哼笑一聲:“那也得看是跟什麽人。”

她的-10好感度可不是吃素的,甚至還有下降的空間。

“鄙人請夫人來府上作客,是有心想與您結交。”丘以南將話引入正題,“為此,府上備了些歌舞,請您一觀。”

反正今天也沒事,還能借機讓某人當一天男寵,溫念滿口應下。

溫念很快發現和真正的有錢人比起來,她前段時間的行為就像個暴發戶。

要論講究和豪奢,果然還得是地主。

丘以南的府中,十步一景,玉樹蘭芝隨處可見,來往之人,無論男女皆是姿色上乘,各有特色,沒有一個人設重覆的。

大約是精心研究過她的喜好,穿搭在符合她的審美的同時,還保留了各自的特點。

值得一提是這些人沒有一個著青衣,也沒有走文藝路線的。

大約是不想在玉郎面前自取其辱。

邊賞景,邊和各種美人偶遇,感覺只過了很短的時間,幾人就到了搭建舞臺的一處院子裏。

剛穿過圓形拱門,溫念就聞到了一股酒香,香味入鼻,頃刻就叫人生出醉意。

絕對是好酒!

紅衣束冠的小公子正在和友人對酌,瞧見有人走進來,便一手提酒壺,一手執杯,晃晃悠悠地走過來,停在溫念面前。

他臉色緋紅,顯然是醉得不清,也因此將眼睛睜得像貓一樣圓溜溜的,試圖看清眼前人。

小公子生得面紅齒白,雖是喝醉了,但眼神清亮,極專註地盯著溫念,仿佛眼睛裏只有她一個人一般。

“您就是叔父說的,今日要來府上的貴客麽?來,請您喝酒。”他大方地說。

“這是丘老爺的侄子?”溫念忍不住用看禽獸的目光看丘以南。

讓自己侄子來討好一個有夫之婦,太過分了!

因為小公子看起來太過像是那種清純男大學生,她覺得這件事的鍋顯然是這位陰險奸商的。

“哈哈,讓您見笑了,這小子怕是聽說我拿出了珍藏的佳釀,特意跑過來湊熱鬧的。”丘以南這麽說著,卻沒有一點驚訝的神色,佯怪起侄子,“客人還未到,你就把酒開了,還說請她喝,一點兒禮貌都沒有。”

“我這不是把酒拿過來了麽,客人喝到了便是好的。”

小公子把酒往前遞了些,笑得狡黠而純粹。

溫念偏頭瞄某人一眼,笑著接過酒壺,仰頭喝起來。

靈雲公子看著她流暢的動作,仰起時露出的優美脖頸,喝了好一會兒未流出一滴酒。

她的酒量很好,應當也是喜歡喝酒的。

只是沒怎麽聽說過她與人對酌。

是想對酌的人不在麽?

溫念喝完酒,瞥見小公子一臉崇拜地看著她。

“客人好酒量,這酒我才喝了一杯就暈乎乎的,您竟是游刃有餘。”

她將酒壺還給他,答:“大約是不想喝醉吧。”

若是遇到想發酒瘋的人,一杯米酒也是能醉人的。

“那想來,叔父今日預備的歌舞也無法入您的眼。”小公子的目光轉到她身側戴面具的人身上,隱隱含著不甘人下的挑釁,“令白自幼習劍,為您表演一段如何?”

小公子有個挺好聽的名字,叫丘令白。

比起美人翩翩起舞和靡靡的絲竹之聲,溫念也覺得劍舞更符合她的口味,便答應下來。

丘令白拽了自己的友人,讓對方替自己伴琴,回身挑起桌上的酒杯,以劍托杯,舞了起來。

入席的時候,靈雲公子終於混上了座位,和溫念一同坐在一張桌子後邊。

溫念毫不客氣地往他手裏塞了一盤靈果,讓他給自己削。

他拿起小刀在手上轉了轉,找到手感後任勞任怨地拿起一個品相最好的,開始勞動。

他似乎很隨意地問:“你瞧上人家了?”

溫念把目光落到他的手上:“他的劍法,還沒有你削果皮的水準高呢。”

盤子裏落了一串寬度一致,厚度極薄的紅色果皮,而被他拿在手裏的果子,卻像是從來沒有長過皮一樣,找不出任何刀痕。

合理懷疑是有炫技的成分在裏邊的。

“我看你對他的態度很好。”

“我一向對沒有招惹我的人很寬容,他沒有壞心,又是熱情的主人家,為什麽要態度不好呢?”

靈雲公子感到疑惑:“我過去曾經招惹過你麽?”

“你會殺了我。”溫念握著他的手腕,就著他的手咬了口果子,“但是我喜歡你,所以想要嘗試感化你。”

她的話讓他懷疑手裏的果子不是普通的靈果,而是吃了就會說謊的妖果。

“你覺得好笑?”她橫來一眼,末了自己也笑了,“我也覺得好笑。但世間的事情,大多如此。”

若不是放不下,斬不斷。

她也可當個唯我獨尊的孤家寡人。

若不是師弟放不下,也不會入魔。

師弟當年也是名震蒼靈界的正道俠士呢。

她如今卻有些記不得對方早些年的樣子了,大抵如丘令白這樣,純粹而上進,如丘令白的友人那樣少言而端方。

蕭蕭肅肅少年郎,冷冷清清天上月。

偏偏要吊死了在她這棵歪脖子樹上,任誰看了都要說句可惜。

“我們從前果然是認識的。”靈雲公子感嘆著,“我就說,世上沒有人是憑空出現的。真想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麽。”

“你真的想知道?”不等他回答,溫念就一邊看表演,一邊語速極快地說,“從前你跟在我身後,我去哪兒你去哪兒,我殺人你望風補刀放火……還差點兒為我叛逃師門,被我打成重傷修養了好幾年。”

靈雲公子:“……”

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。

除非是魔怔了,他不可能為人付出到這種程度。

她說的人,絕不是他。

溫念說完,搖了搖頭:“所以我對現在你非常不順眼。”

他:“玉郎倒是對你十分好。”

也沒見她對玉郎有多少真心,甚至可以說她像一塊捂不化的寒玉。

被二人提到的玉郎,此刻已經到了現場,看到他們相談甚歡,也看到院中舞劍的美少年。

作者有話說:

考教資的學校給我打了電話,我驚覺29號就要考了,臨時抱個佛腳,之後幾天更新時間不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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